女人受到精神的创伤,遗忘了则是无形的。她在广岛所见的,无论发生过了却在虚拟时空中重现的伤害,还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被保留下来的伤害,都是有形的,外化的。行走在复原的广岛,地底下却埋藏着痛苦,她在这里存在着,就总是带着她的创伤。
当她在地下室接到一颗弹珠(不知这是不是指原子弹),这种转移或许是一个契机,她的另一种意识达到了最强。广岛触发了她潜藏的意识,她想忘记这个男人,更多地是想忘记在广岛复苏的对痛苦的记忆(很可能是她有意为之,或者说潜意识,正如她梦见内韦尔),忘记胜利无法掩盖的真实的伤害。
记得杜拉斯在情人中总爱讲第一和第三人称混用。而在片中,陈述中主体和客体的混乱,这种约束的破除使得一些难以奢望得到表达的情感得到了实现。期望制造一种纯粹客观的环境以便于在向人灌输强烈的主观感受时获得充分的信任……那我要说没有什么方法能比电影更适合了。
关于叙事。我的看法是,大体来说这是一个很规矩的线性叙事。并不存在闪回之类的说法。理由是这样的:那些关于内韦尔的画面
如果不是战争,他们无法相遇;如果不是战争,他们亦无法相爱。侵略国与被侵略国的国民相爱,似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盛大的私奔,花园里的冷枪命中德国士兵的胸膛,她趴在士兵的身上听了一天一夜的心跳声,可能是她自己的,还在有力跳动。马赛曲响起来,载歌载舞的时刻,她却痛苦得像被世界抛弃了。广岛与德国何尝不相像?如同平行时空一样带她再次回忆刻骨铭心的爱情。她扣紧日本情人后背的皮肤,在广岛什么都不应该看到,最可怕的是遗忘
法国,巴黎,内维尔。德国,日本,广岛。
我看见了,那些皮肤,像树一样开出花来。
不,你没有看见,你看不见——“你甚至没见过触目惊心的广岛”
我看见了:如同你进入我的身体,而我进入你的回忆
或者,不如说,在这场情事的某一个瞬间,你认为最有可能产生至死不渝的爱情的那一个瞬间,我们产生了回忆的贴合和共振
出于对危险的迷恋,人会情不自禁的再一次靠近
正如我爱上那位德国军官——同样身为纳粹的你——我爱上你,不可分离
“逃跑这种事,一辈子干一次就够了”
从内维尔到巴黎,广岛。
“广岛之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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